(一剑独尊)
怎么找女朋友。如果是大哥那朋友呢?他送东西的话不知道会送什么?或者是送复习教材?唉,不想他,反正他也不可能送东西给我,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我。
化妆……记得以前柳姐也不化妆的,现在却……妈说女孩子长大了总会喜欢打扮,难道我长大了?还有一个月就到十八岁生日了,要大哥送个最大的蛋糕给我,作为他不跟我老实说那家伙的事的惩罚!可是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惩罚他呢?心好烦。
化妆……不能再想化妆了,越想越烦。
……
5月31日星期六晴
再不跟大哥说话了!他居然骂我!从来没这样过的,他一直都很疼我爱我,连重话都不对我说半句,居然为了我来看他这种事骂我!
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我只不过随便问了句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又没招谁惹谁,干嘛对我发火呀?武师傅说哥是担心我,可是为什么要担心我?我又没事,就算血压低那也是老毛病,又不会死人。武师傅说话的时候眼神跟大哥一样奇怪,难道他也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躲在三楼柳姐的屋里哭了半点钟,她一直在安慰我,说什么做女人就是这样倒霉,弄得我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心里烦得很,又多哭了半点钟。晚上哥来找我,说是跟我道歉。我堵着门没让他进来。就是要跟他堵气!决定生他一辈子的气,再不跟他说话!哼!
今天植渝轩没来。可能是要高考了,要抓紧时间复习。他还知道学习,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不知道他想考什么学校,应该不会是很好罢?
6月1日星期日晴
早上起来原谅了大哥,因为他亲自给我做了早餐,虽然很难吃。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怪,似乎真的在担心什么。我跟他说我什么事都没有,根本不用担心我,他竟然跟我说什么“有些东西强求也没有用”——我强求什么了?
妈上午来看大哥,给他带了好多吃食,末了要带我回去,我假装没听见,她只好自己先回去了。不过心情好烦,忍不住又找柳姐聊聊植渝轩的事,幸好她只是教练助理,不用像大哥他们那样每天十个小时地辛苦训练。柳姐一说起这个就很快乐,看她那么快乐我也很高兴。决定以后多找她聊聊这个,柳姐跟我亲姐姐一样,应该让她多快乐一点。
对了,好久没见小武哥哥说话了,也没再责骂植渝轩——他们之间好了吗?希望如此,要是他再找那家伙打架……这段时间他特别认真练功,好像是想和大哥竞争散打王的位置,不过他赢不了大哥——不只是我这么认为,连武师傅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拿县第二也很好啊,也有机会晋级参加市散打赛的。不知道如果植渝轩去的话会拿到第几名?说不定哥也保不住县第一的位置……幸好他不是学散打的,应该不会和大哥有争的机会。
今天植渝轩仍然没来,看来这周不会来了。不过听说他们学校五号就要来县城里看考场,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大哥的,或者那时候可以看到他。
晚上睡觉前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天他原地屈腿跳跃足有一人那么高,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天天在家里跳吗?
6月5日星期五晴
天气越来越热了,幸好今年提前了高考日期,不然更要热死。班里好多同学还埋怨说今年少了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其实平时如果好好地学又怎么会在乎这一个月呢?不过植渝轩可能也在埋怨,哥说他前些时间根本没怎么复习。
这是一个倒霉的日子,不知道小武哥哥昨天练功时扭伤的小腿怎么样了?如果明天之前还不能痊愈,他就只能退出今年的散打王赛。大家都很担心他,晚上打电话给大哥,他只说还好。唉,好几天没去散打队,不知道植渝轩去过没有,加上今天都已经有十一天没看到他了。他在干嘛?是准备考试吗?还是另外有事?今天是他们学校来看考场的日子,他们的考场是在我们一中,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哪一个班的,在楼上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他。哥说今天那家伙已经跟全班一起到了春泉宾馆,然后就去看了考场,不过没到散打队去。明天整天都是空,不知道他会不会去队里,明天去看看。
心里好乱。这一个星期来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想起他;一想起他,整颗心都好像在怦怦乱撞,像要从胸口冲出来一样。我不敢让人知道,有事没事都拿着本书,一有人看见我发呆就跟他们说我在想书上的问题——我没计数,不过大概至少也有二十个人问过我了。实际上心里仍是在想人,我想把念头压下去,可是不经意的时候它们又冒了出来。不知怎的老是想起他对小武哥哥说“连一脚都挨不起还有什么资格当男人”时的笑容,又想到他评论小武哥哥“敢为女人拿刀砍人的人,你也是个男子汉,我佩服你”那么坦诚的态度。那个样子……真的很像个男人。
隐隐有点儿觉得不对劲,就是想不透,像是被塑料袋蒙住了头,眼前的东西隐隐约约的看也看不清楚,憋得难受。
唉,这是怎么了?
第一卷 基础进程 第三十四章 秘密日记(下)
6月6日星期六晴
终于看到他了!但他仍然没有看见我,因为我当时和他隔着比赛台,还坐在后排,他却站在观众入场口处。
他的精神很好,头发剪成了寸头,随便穿了件T恤和短裤,踱着一双凉鞋,好像是在逛街而不是专门来看比赛的。我特别看了他的眼睛,仍是那么明亮,尤其是在睁大的时候,好像里面藏着两只小灯泡,好玩极了。
看见他是在早上到队里陪大哥和小武哥哥去参加开赛式后、参观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他没看我们这边。现在小武哥哥还不能正常走路,本来还在想他能不能参加比赛,结果晚上回家后大哥打电话告诉我说植渝轩会代替小武哥哥参加县赛所有场次。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不参加考试了吗?小武哥哥的初赛是在七号上午十点四十开始啊,而这一天要考语文,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记得上午他并没有来队里,后来也是在比赛正式开始后才看到他跟观众一起涌进来的,怎么一下就跟哥他们商量好了呢?真后悔上午听哥的话走得那么早,应该留在那儿等等的,他一定是后来跟队里联系上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他认识——不对,应该是让他认识我。唉,哥怎么不再问我要不要替我介绍呢?只要他一说我知道自己肯定会答应,但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哥,我想跟植渝轩认识,帮我介绍一下嘛。”哎呀——绝对不行,羞死人了!
最担心的是那家伙和小武哥哥个子差那么多,还不说两个人的相貌差了那么远呢,万一被人认出来是替赛的,那就糟了。大哥说这次比赛是由县体委承办的,管事的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好说话,这几场就由植渝轩来替,等市区的比赛开始时小武哥哥的腿也痊愈了,到时再换回去,没有问题的,反正这也不算作弊,因为大家都知道小武哥哥的实力拿县第二根本没问题。我想也对,可是……可是还是担心,他帮了人,自己的考试怎么办?心情又好乱,算了,睡觉罢,免得东想西想的。
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6月7日星期日阴
上午考试很顺利,一进考室把什么都忘到了脑后去,只记得要考好。直到做完试卷又检查时才想起十点五十了,如果没有意外植渝轩已经开始替小武哥哥比赛。从一中到县体育馆跑步大概也要五六分钟的时间,加上换装修整,一共至少要多花十分钟,也就是说他必须在十点半就离开考室。一个半钟头的时间,他会考好吗?考完试我就想跑到体育馆去,差点连准考证要交回老师处都忘记,幸好娟娟提醒了我。
到的时候小武哥哥的比赛已经结束,大家还没离开,仍在看其他人比赛。我知道他们是在观察其余参赛者,以便以后遇上时不至于心中无底。大哥说比赛赢了,植渝轩已赶回宾馆去会合其他同学。我问他知道不知道那家伙考得好不好,他说“还行吧”。柳姐叫我不用担心植渝轩,说他自己有分寸,弄得我怪难为情的,好像我多在意那家伙。没跟她驳,反正清者自清,我哪里关心过他啦?堵气回家了。
下午的数学没考好。我回家闷在被子里哭,不敢让爸妈知道,怕他们担心。后来又安慰自己,其实我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没在学校就哭,不像其他那么多人,很多一出考场就哭了起来。看来是这次的考卷有问题,大家都一样,应该不用太担心罢。
被考试弄得心情很不好,又不知道那家伙的考试怎么样,没心思写日记了。今天就到这儿。
6月8日星期一晴
上午英语刚考完就听说偷卷的事情。似乎是南充那边在临考前发现今年的高考卷泄了出去,所以临时将考卷换成备用卷,难怪今年的题这么难。幸好听说整个四川都是这样,我稍微放了点心。
听完偷卷又听到自杀的事。据说有新闻说成都某个学校有人因为昨天下午数学考试出乎意料地难,结果跳楼自杀了。为什么要自杀呢?那人真傻,大家都是一样的题啊,自己难自然别人也难——他(她?)一定是认为只有自己考得不好,唉,变来变去的,也难怪别人会猜疑。不知道植渝轩是怎么想这事儿的?他一定很想得开,那么乐观的人——世上大概没有他想不开的事吧?
下午考完试我第一个去给大哥报讯,阿大竟然说我别有用心。我哪有什么其他用心?给大哥报到还有需要有其他用心么?跟阿大堵气回家。不过……没见到那家伙。想来刚考完试,他们学校一定是立刻就回去了,所以他没来队里。后天就要填报志愿,不知道他会报哪里?可惜没地方问问,大哥是肯定不知道的,他都粗心得连自己吃饭没有都记不得,何况是别人的事?柳姐……算了,不问她这个。小武哥哥……也不问他;阿大和武师傅肯定不会关心这个。连他们几个跟他走得最近的人都问不出来,那其他人也一定问不到。
(一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