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一仙.
剑道第一仙.
我本身也只是开玩笑罢了,遂转向单恒远道:“死人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后者微微一笑:“义字门对坏人向来有多种惩治方法,若植哥不介意,可以将许小姐交给我。至于何先生,我可让他亲笔为自己所有曾做过的丑事恶行签字画押,然后再请他协助你教训教训姓高的,怎样?”
一直眼珠乱动的许玫芳此刻听到“义字门”三了,终于露出惊骇的神色,猛地起身叫道:“我不……”还未说完,拖她进来那人横手一记耳光,异常响亮的声音后她被打得摔回沙发,被反弹得滚落地板。
我瞅见她彻底露出死灰脸色,显是完全绝望。
任环路高科再怎么厉害,可以使用黑道的人,但终归是正经公司,一旦和真正的黑帮对上,便只有捱揍的份儿。且对方既能这么狠心对待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自不会因她是女人或生理条件较优而手下留情,此去处境堪忧。
我稍感不忍,正想说话,突收到单恒远投来的狡黠目光,立有所悟,附和道:“这事我是外行,当然是你们去办妥当些。”张仁进并未瞧见他的目光,适时插话道:“我不赞成对人身进行任何侮辱。”
单恒远若无其事道:“既然这样,我尊重张先生的建议,痛快解决好了。事后用王水纪尸,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停了一停,再道:“若嫌没能将她恶举消尽,也可直接用王水;或者植哥若是愿意,我曾练过凌迟的手段,也可以派上用场。”
我心下暗叫大妙。如此一来,不怕许玫芳不乖乖听话。
果然下刻她便扑近抱住我左脚,骇叫道:“不要!”
我看向单恒远,因早知他一直这么言语相胁必有目的。说到聪明或者我和仁进都不比他差,甚至更有胜之,但说到做事周到考虑周详,实要瞠目其后。他必是想到什么,才会废话这么多。
果然他慢斯条理地蹲下扯着她长发迫她仰面相承,才道:“不死也很简单——你告诉我,高仁义处心积虑做这么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按理说廖氏与他的对头远天关系极差,该算是高家的战友才对。”
我与张仁进对视一眼,均感此问之妙。
我曾细意揣摩过的此中原因,但怎也想不出与廖氏毫无生意上冲突的环路高科为何要这么捣乱。若说是因景氏的缘故,然景、廖两家仍在关系冷淡期,根本不存在依存关系。
除非高仁义是因某种私人恩怨。
许玫芳露出犹豫的神情,见单恒远脸色变差,忙道:“我说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后者一笑,道:“你似乎是第一天出来混,这种情况下我还需要作任何保证吗?你一是说,一是死,十秒内选择,逾时不待。”
他毫无恶声恶语之态,却吓得许玫芳慌忙叫道:“我……我说!高总是要让景家失去廖原靖这靠山,以便下手收拾远天!”
我哂道:“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吗?谁不知道廖先生跟景家关系怎样的!”许玫芳大摇其头:“不!你们都不了解,表面上两家二十年前生出嫌隙,致这么多年生分,但暗地里景远天和廖原靖早达成协议,后者将在景思明得位后帮他拓展西南和东南的生意,那等于夺走环路高科百分之二十的生意,后果不堪设想。”
单恒远轻哼道:“就算廖原靖出手,也未必能帮得了多少忙罢?我看你在说谎。”许玫芳急得叫道:“我没有!你们不知道廖氏人力的特殊性,就在于做人力资源,可以说中国南部大部分有资格成为环路高科生意伙伴的公司中都有从廖氏人力出去的高层人才在。如果廖原靖出面,至少有七到八成的成功机会可将生意拉到远天这边——这一点何善钧可以为我作证!”
我心中暗感厌恶。这女人之前全不把何善钧放在眼中,但此时为了活命,不惜想借他力量,令人生厌。
呆坐在一旁的何善钧木然点头,并不接话。
单恒远摇头道:“但没有任何迹象说明廖先生会出手帮景家,你的说法仍有疑问。”
许玫芳无奈叹道:“要不是确切知道这事,我们怎么会出此下策,用下三滥的手法完成目标,对我们自己也会造成危害。从半年前起副总就屡次拜访廖原靖,想就此事协商,却被他明言拒绝。唉,你以为我想背叛廖氏吗?虽然我来时就不安好心,但这两年早对廖氏人力生出感情。”
我想起最初见到高仁文时就是在他某次拜访廖父时,心下暗感她所言未必无理;加上亲耳闻听过廖父对自己和景思明母亲间的感情故事,他会帮景思明亦属正常。不过我未想过廖父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此时一想,之前首先鲁莽排除掉景家的观点真是错得离谱了。
“只要何善钧登上廖氏的首位,那么我们就可以和廖氏合作,反过来对付远天。虽然缺少了廖原靖的威望,但至少可以让我们掌握中国西南的人力流动,大幅度压制远天的扩展。”说到这处,她忽然一叹,“这半年来远天不知怎回事,在北边连下几次重注,迫得环路高科不得不跟进,结果被拖得元气大伤,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另谋他路呢?”
我睁大了眼睛,脑袋里闪电般掠过几个月前景思明在我离开名浦时那次莫名其妙的问答。
那厮用了我的建议?
许玫芳显然为了让我们相信而吐露出公司机密,令她的话可信度大增。张仁进向我点点头,意思他已相信。我正想表示相同意见,单恒远突地冷道:“你说谎!”
许玫芳毫不思索地叫道:“我没有!”单恒远冷笑道:“那么就是令姐在说谎了。”包括我在内,张、许、何三人均露出愕然神色。许玫芳脱口道:“你抓了雯萱?”单恒远却不就答,先向我歉然道:“植哥对不起,之前帮你查贺雯萱时被她发觉,不得已下只好先捉了她,这事还没来得及说。”旋即哼道:“既然这样,你该是打算舍生取义了。河子,你去准备下东西,做得干净些。”
之前撕衣那人应声便要离开。
许玫芳骇得直扯我:“植……植先生!”我叹了口气,道:“既然说了谎,自该有说谎的待遇。”一脚蹬开她,移开几步悠闲坐下。
张仁进耸肩作势,说道:“我也不便多说话了。”抢先一步截断她的求救路。
许玫芳眼见那叫河子的年轻人走向门口,突地尖叫:“不要!我说实话!”
第三卷 高端进程 第二十三章 局中真意
如老僧看透世事般发呆的何善钧脸色愈变愈难看。
“高总从开始就没想过要何善钧做廖氏接替人,只是利用他来毁掉廖氏而已!”许玫芳不复之前的娇媚,哭丧着脸说得急如炒豆,“他曾请人为廖氏人力的向心度作了一个详细严谨的分析,结果得出惊人的结论,大概说是廖氏这种‘独裁’制的经营模式,虽然不利于集思广益,但因有廖原靖这极其出色的领导者,使得整个公司几乎都是依赖廖原靖来运作。如果他出了事,别说何善钧,就算是他钦定的植……植先生,在没有正常交接手续的情况下,廖氏仍可能因此分解。”
单恒远毫不停留地追问:“所谓的‘嫁祸于人’是怎么回事?不要想说谎,要是我发觉你们两姐妹说的不一致,那结果就很严重了。”
许玫芳偷看了何善钧一眼,低声道:“本来没有这事,只是廖原靖不知怎的运气特别好,躲过了撞车一劫,我才想将计就计,再下一次手除掉他,然后做个假手嫁祸于植……只要这两人去除,廖氏余人就好弄了。”
我大感忿怒,这女人竟这么狠!
单恒远点头道:“就是说整件事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了,也好,我可以放了贺小姐,作为你诚实回答的报答。”许玫芳急道:“那我呢?”他微笑道:“总不好再杀你,那就运到滇缅交界处罢,届时看你能否一条腿再走回家。”
“一条腿?”许玫芳刹时脸都白透,嘴唇轻颤。
单恒远耸肩作个无所谓的姿态:“我义字门最讲义气,你既然这么想代姐受过,我也不好驳你的良苦用心。”
我愈听愈奇。听他的意思,似是这女人仍在撒谎,但谎在何处呢?
同时稍感佩服。这女人意志出奇地坚定,到这种时候仍在骗人,换了个常人,就算是男人恐怕都无法顶这么久。
“不!”许玫芳尖声大叫,突地似整个人脱力般捂脸萎坐,“我全都告诉你,真的全都讲!”
半个小时后,我看着被乙醚迷昏过去的何、许两人,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抓了贺雯萱?”他笑道:“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只是诈那女人罢了。”我心下佩服,旋即再不解道:“那么你又怎知道贺雯萱并非是想嫁祸于我,而是嫁祸与何善钧呢?”
单恒远失笑道:“植哥你肯定是被这女人乍现的春光迷晕了头,到这时都还没清醒,否则怎么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事?表面上嫁祸于你很正常,因为你是对方的眼中钉嘛。但现在明里暗里有心者都知道你是钦定的接班人,要是伤害了廖先生,最不利的就是你,这么做不是害自己吗?笨蛋才会相信凶手是你。贺雯萱能做高仁义心腹,不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这女人急智挺不错的,这快就想出这藉口来掩饰。”
我脸上一热,暗觉自己确是脑筋迟钝了些。其中或有他说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经验。在黑道混了数年的他无论阅历还是眼光都在我之上,否则伟人亦不会派他来助我。
“但嫁祸给姓何的就顺理成章得多,嫉妒的人,当然不能理智行事。正像她所说,引你来诈作捉你只是为了让何善钧完全相信高仁义是要帮他登上高位,好进行下一步行动。试想廖先生意外身亡,何善钧又被警方怀疑是凶手,加上你这个不定因素,廖氏不解散才是怪事。
“你们可以立刻离开办自己的事,我会亲自守在这里,以防在你有所决定前出现意外。”单恒远微笑道,“顺便做些东西。”
与张仁进离开宾馆时天色已全黑了下来,沿街走了十多米,我忽然道:“感觉怎样?”他微讶看来,旋即裂嘴一笑:“本来很惊讶,因为没想过老板你会和义字门有关系。不过现在想想,有这么一个黑白通吃的后台,我还怕什么呢?”我知他在说笑,但同时也表明并未因我牵累他生气,振作精神道:“你照着许玫芳说的地方去把君子和思颜弄回来,我即刻去医院。”重重拍了他肩膀一记,笑道,“希望这次你不会再出卖我来保命,哈!”
刚到医院门口,手机响了起来。我取出看时一呆,暗骂自己忘性,忙接道:“真如吗?”
真如的声音传来道:“我快做好晚饭了,你要回来吗?”
我暗感愧疚,不过亦只能道:“今天怕没办法及时赶回去了,你呆在家里不要外出,明天我再和你一起来接廖伯伯。”真如轻嗯了声,说道:“你现在在医院吗?”我讶道:“你怎么知道?”她轻声笑起来:“你说了一个‘来’字嘛,人家当然猜出来啦。好了,我在家里等你。”
因是有人蓄意行凶的关系,公安局派了人在医院保护,加上廖父在警界也颇多朋友,更不怕对方会再来行凶。我接受检查后又得廖父首肯,才获准入内,笑道:“我查出行凶者是谁了。”
剑道第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