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神帝飞天鱼.
万古神帝飞天鱼.
“事若关心则乱,”我仍在笑,“你向来是很定得住的,但和茵茵有关就……我还能笑,还在笑,因为我知道茵茵并不想看到一个满脸愁容的植渝轩。”睁开眼来,回视着他,“不管她遇到什么,我在她的面前都会一直在笑,而且是真心的笑——不一定代表开心,但肯定是真心,你明白吗?”
不知在多久以前,我还只是个遇苦则悲遇喜则乐的少年,茵茵就一直陪在我身旁;而在自己陪伴的人对人生开始进行思索并草率地得出了悲观的判断时,她给予了我当头的棒喝;当少年初步领悟到人生的真谛后,少女选择了离开。
一切只为心上的人能好——这是她的表达,而我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做到最好。而亦只有在笑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和她的心意连在一起,感觉到自己没有辜负她的付出和期望。
吴敬的眼睛小幅度地作了角度的调整,落到侧面另一栋公寓楼处,冷冷道:“故事仍未讲完。如茵告诉我很多你的事情,包括你报考的学校——我私自作了个决定,查到了这学校的军训负责部队,然后申请来做你所在班的军训教官。”
我没想过只是个军训都有这么曲折,不觉笑出声:“你挺行的啊,居然跑来查我这么个无名之辈。”
他并未反驳,忽道:“我不愿意说,但你确实有被她爱的资格。”
“这个字对我们来说程度还深了些,”我回想着过往的生活,“我没有跟她说过这个字,甚至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说过,唉,她也没说过。”
“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自己未必知道,”他不像是在对我说,倒似在吐露自己心声,“尤其是男女之间。”
“或许是吧,”我苦笑一声,“不过那时大家都还小,不只是年龄,而且还有心灵上。”旋即提醒他道:“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要说的该是茵茵的事。”
“你终于露出真实的想法了吗?”吴敬语带嘲讽地看我,“不是并不在意她吗?”
我哂道:“第一,我没有说过不在意茵茵;第二,我一直都说的是真实想法。不过你不觉得自己一直纠缠在这种小问题上,实在太不正常了吗?”
上,实在太不正常了吗?”
“当她知道我的工作后,我将她请调到了重庆,”吴敬冷漠而突兀地蓦然转回正题,似要看透我心意般牢盯着我,“进行一些非常危险的工作。”
我沉默片刻,问道:“她自愿吗?”
他转头看向楼下,反问:“你以为我愿意让她去?”
我伸个懒腰:“忽然没有了听故事的心情,如果你愿意,请直接说出她的情况,我还要睡个午觉,有兴趣可以一起来。”
吴敬再次看来:“你真的毫不担心?”
我无所谓摊手道:“难道你看我像个相信担心会有用的人?”
吴敬双目精光一闪而过,随即露出一丝苦涩:“如茵被毁了容。”
第一卷 基础进程 第五十四章 惊心噩耗
“什么?!”我心神一震,失声叫了出来。
“她被派去做了卧底,在重庆一个帮会里。本来一直都发展很好,但在最后关头被发现了身份,”他简洁地道,“脸上被泼了硫酸。”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轻微颤抖,努力平和气息,但仍止不住血液的激动,声音都开始发颤:“她现在怎么样……”
吴敬张了张嘴,并未说话,眼睛中又是精光一闪,良久才道:“幸好我们去得及时,她没有生命危险,但……视力受到了影响。”
“到什么程度?”我几忍不住要扑上去拧着他领口逼问。
吴敬答非所问地道:“她昏迷时叫了你的名字,”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并未能掩住内在波动的情绪,“很多……很多次。”
我沉默下来。他不直接回答而扯开话题,不问可知茵茵的眼睛……
“她仍在医院里,我回来是想找你去见她一面。”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也在压抑着体内的激动,“我想她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人就是你。”
楼下忽然“砰”地一声,随即伴以玻璃的破碎声,叫骂声即时传至。我移目过去,看着刚才被一只啤酒瓶砸碎的超市窗户,不说一句话。
超市内冲出三四人,冲着公寓楼上扔出啤酒瓶的宿舍怒火十足地大骂。
“现在立刻去,晚上你就能见到她。”吴敬吐出这一句便闭上嘴,似连半个字也不愿多说。
宿舍阳台上探出两颗脑袋,以牙还牙地还骂楼下超市,经过的行人纷纷驻足看热闹。
我半俯压在栏杆上,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耳内感觉嘈杂的声音有着遥远的距离,若有若无。
“最后一遍问你:去,还是不去?”他似在下最后通碟。
“你告诉她,让她好起来后来见我。”我淡淡道,声音已完全恢复平静,“而且要好好地来见我。”正要走回室内,突然被一把拽住右臂,一字一字吐出的怒声射入耳内:“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知不知道她在最痛苦的时候叫的仍只有你的名字!”
我半侧着头毫不动容地说道:“为什么你会在说‘只有’两字时声音变形这么厉害?难道是因为茵茵一直都没将你放在心上吗?那么我要告诉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而我——”振臂抖掉他的手,走入屋内坐到椅上,“正因为她‘爱’我,我才不能去看她;我所要做的是让她知道,植渝轩这个人并不在意封如茵的脸,在意的是她的心——你懂吗?”
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开担忧好好接受治疗;否则在思想的包袱下,人的生命会因此而消极。
吴敬怔了半晌,向门口走去:“我懂了。”打开门正要出去,忽又停下来:“现在我才真的明白过来,为什么我付出那么多仍然不能把你从她心里拉下来。”
是吗?我在心里说。
茵茵,你一定要好起来——心在默默祈祷。
* * *
躺在床上看着蚊帐顶部,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担忧。
虽然在吴敬面前那么肯定,但现在静静地一个人时,心反而不那么确定起来。她真的会好起来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却必须强迫自己知道,因为如果不这样,我怕自己会压不住冲去见她的冲动。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不能抑制住自己要见她的欲望,但我忍了下来。
两年多了,从没设想过重新见面后的茵茵会有一副被毁了的面容。记忆中她的面容是那么美丽,几乎不染一丝瑕疵:细而弯的月牙儿眉,黑得剔透的眸子,光洁嫩滑、白里透出健康红的脸蛋——这是印象中最深刻的地方,但可笑的是有机会再见时这些美好的东西都已经被毁掉。
本是一年中最热的一季在一天内最热的时段,我却感到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血液都似发起冷来。
或者她真的能如我愿般好起来——我闭上眼睛。
万古神帝飞天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