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爱你(婚后高甜)咕马
林芳的火气明显地递升着:“知不知道她体质本来就很弱?就因为你没有回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给你打的电话,今天军训她不顾自己身体累得晕倒在操场上!”
两件毫无因果关系的事随随便便地被牵扯在一起,顿时令我晕入云里雾里:“等一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累晕的又不是气晕的。”
林芳大怒道:“你!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我平静下来,冷冷道:“正因为我有良心,所以我必须对得住它;你呢?你不觉得自己太多事了吗?就假设方妍真的喜欢我,但她一直没有说,说明其中有她自己的理由,你却莫名其妙地跑来横插一脚——说得好听点儿你是热心,说得不好听一点儿你是莽撞,再说得不好听一点儿你是个其蠢无比的笨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听过没有?就是指你这种情况。退一步说就算方妍是被气晕的,不如你自己想一想,造成这种结果的究竟是我们中间的哪一个?”正想挂电话,又想一句话补了上去,“我知道你听不进我的话,但是还是想教你个道理:有好心并没错,可是好心也有个限度和标准,无论什么事情过了度都容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不待那喘息与怒气并肩加重的女孩反应,“啪”地放下话筒。来电显示上显出对方用的是手机,并不是上次那两个寝室电话号码。
麻烦的事情为何喜欢串在一起涌来呢?
那番话一半是事实,另一半则是冲动。那种自作聪明热心过度的人向来为我所不喜。
想至此处,脑中掠过一念,我微感颤栗。
在为君子报仇这件事上,我是否亦犯了同样的毛病?
静心一想,其实最重视这件事的就是我自己,连君子这伤者自己都未有多强烈的反应。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怅然若失。
第二天八点之前我已经赶至医院门口,心内颇有点后悔昨晚那么冲动,连方妍所在的病室都没问清楚,现在想去一探都找不着门。幸好君子同她是在同一间医院,大可先去探问前者一番,将心内压得最重的疑问解决。
还没走进住院部大门,身后忽然有人叫喊:“植渝轩!”
我条件反射地后望,暗叹世界真的很小,无心之下都可以柳成荫。来者竟然是林芳。
她一手提着一袋油条,另一手拿着个大保温瓶,似是去买早餐回来。
我待她走近,抢先开口:“昨天晚上我太冲动了,你别放在心上。”
对方弧线优美的鹅蛋脸上看不出什么可疑之色,平静地道:“看在你最后还是肯来探望方妍的份儿上,暂时不跟你计较。跟我来吧。”擦身而过。
我差点脱口而出告诉她其实来此的主要目的不是探望方妍,险险忍住要她顺手去看看君子的冲动,只好暂且打消去找君子的念头跟她进楼,眼见她进了电梯,我略一犹豫,仍是决定跟进。
这不是我第一次乘升降式电梯,但起动时仍有轻微的不适感,不禁心中暗叹自己果然还未完全适应城市生活。电梯停在六楼,我几乎要叫出来。
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们和君子的病室是在同一层楼!
不知道她见到君子和伟人没有?
杂乱思绪翻飞间她推开一间病室的门。这是一间也是单人室,布置和君子那边差不多。我一眼看见里面有个护士正为床上的病人从衣内取出体温计,忙以眼观鼻退出门外。只听里面有个粗粗的嗓音道:“三十九度,嗯,温度退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两天应该就会痊愈。”林芳回应道:“谢谢你啊。”接着一串收拾东西的杂音传出,片刻后一件大白褂端着个银盘出了门来,与我对看一眼。
我微笑以对:“你好。”
她呆了一呆,问道:“请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我笑道:“前几天在楼梯上,你差点儿跌倒了。”
她恍然大悟道:“是你!谢谢你啊,那天我有急事太慌张了,要不是你扶我一把,现在住院的人里面肯定有我。”随即指指病室里面,“你来看朋友?”
我含笑点头默认。
她忙道:“那我不耽搁你了,你进去吧。对了,我叫张悦……”我指指她胸牌,笑:“上次就看见了。”她还来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先走了。”恰好这时林芳半边身体探出门来,唤:“你在外边干嘛?”
踏入门时与床上人四眼对望,一时大家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林芳关好门一语打破彼此间似已凝固的气氛:“那边有椅子,自己坐。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这儿是油条和牛奶——不要看我,我知道方妍现在不好吃油腻和干燥的东西,不过她恐吓说不给吃油条的话就绝食,没办法啊。我先出去一会儿,给她拿药——喂,不要只顾着自己吃,注意方妍,不要她吃太多了,只准两根,其余的给我留一半!”房门发出“啪”地撞音,第三者已离开。
空气立时有点儿异样。我迫自己出声道:“你好。”
第一卷 基础进程 第十七章 不知所谓
方妍不知是高烧未退尽还是怎的,靠坐在病床上脸上红如熟苹果,慌张应道:“嗯?噢,你好。”
下来又是对坐无语,只差泪千行的境界了。我努力调匀呼吸平稳心境,没话找话地开口:“那个……昨天林芳一定很生气罢?我说了那么多得罪她的话。”说完暗奇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方妍显然也在努力平静心情,语声平定下来:“是,她昨天好像气哭了……不过我没看清,她打完电话就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没说什么。我……我看到她眼睛里好像有眼泪。”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我大是尴尬,忙转换话题:“我们以前好像没见过面对吧?不过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你很面熟呢?”
她犹豫了半晌才蚊蚋般吐出句话:“我……我见过你,你……你应该没看到过我。”
若非我为了补足视力的缺陷勤练了耳力,很可能会将她的话漏过,摸摸下巴:“这个好像有点儿难懂,你可不可以说清楚点?”
她再次犹豫起来:“我……”却说不下去,脸上红霞不减反增,眼睛看着放在被面上不断互扭的十指,不敢移来。
气氛又返回凝固的状态。我想了想,立起身来:“这样吧,我先去看一下另外一个朋友,等会儿再来看你。”不待她受惊的神情恢复便转身开门而去。
让她打一下腹稿好一点,否则这么谈话什么也谈不出来。
走到一拐角处再次与林芳碰面,后者拿着药惊讶地看我:“怎么了?要走吗?”
我耸耸肩叹道:“她什么都说不出口,我又怎么好意思逼她呢?现在我先去看望另一个朋友,他就在这层楼住院——对了,我希望你也去看看他。”
林芳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好不容易来看人家一趟,就这么走了,你还有良心吗?!”语气甚是咄咄逼人。
我心中一动,不怒反笑道:“把药给我。”
林芳怔道:“干嘛?”
我伸手抓住药袋,用空着的手指着走廊另一边:“君止彦受了非常重的伤,现在躺在628病室,你最好去看看他——这样我也好找藉口单独跟方妍多呆一会儿。不要说我没有尽力,我知道你很关心她的。”
林芳松开手任我拿过药来,沉下脸:“那个家伙会受什么伤?烦人得很。每天只知道胡说八道……就跟你一个样儿,怪不得你们会走在一起!哼。”说归说,仍转身向那边走去。没两步,忽回过头来:“记得八点半给方妍喂药!”
我哭笑不得:“知道了!”
那女生又走了两步,开始禀承中国传统女性“八卦”的特点,再次回头:“你究竟知不知道为什么方妍会进医院?”
我叹道:“我怎么会知道?要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我根本就没跟她说过话,当然不了解她,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会军训都累到这种程度,居然打了120。”
林芳迟疑了一下,猛地下定决心般道:“她昨天下午和晚上军训拼了命一般,连晚饭都没吃。后来教官都看不过眼劝她休息,可是她……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伤了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是因为你一直没回她电话伤了她的心,她才那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健康——知道了吗?!笨蛋!”这才去了。
心内微感震动。
难道她真的如林芳所说,对我如此在意吗?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愣了半晌,才返身回走。
方妍面向窗外地侧躺回床上,似在发呆,连我开门关门的声音都未能惊醒她来。
我轻轻走近病床,顺手把药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到窗外。
外边是个不大的花园,中间有个小荷塘,漂着三三两两的荷叶,却没有半朵荷花的存在。再看远一点便出了医院院墙,高高矮矮的建筑此起彼伏错落而无致,行人车辆小如虫蚁,来往不绝。
更远处可以勉强辨出是个广场,其内立着好几个巨大的广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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