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里不可以,
我不再多言,忽然开始迈步前踏,以比那五人因受惊而急退的动作更快的速度拉近彼此间距离。刚才揍君子的三人已经有两个被我重伤在地,唯有最后一个、亦是全场唯一个毫发无伤的流氓。我绝不容许他比君子的伤势更轻,原因只有一个。
君止彦已是我的兄弟。
我深知一份真挚的情谊是多么重要,亦是多么难得。
半分钟后地面上除开那四个伤重得无法逃离的人外,只有君子、我和那最后一人留在原处。我一只脚踏那人背上,沉声唤道:“君子!要不要来试一下以怨报怨?”后者此时浑体无伤,只是被我踏着无法起身,四肢不停划动挣扎,活像只大王八。
旁边君子勉强睁开胀眼,强笑道:“下……下次罢……我肚子里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噢……”呼吸时快时慢,异乎寻常,说到最后一字时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爬至半途整个人忽然一抽搐,仰天倒了下去,呻吟加剧,双手想摸腹处却缩着不敢去摸。
我大吃一惊,猛力一脚踹在脚下人腰肋处,迫他短时间内无法凭自己力量站起时才奔至君子身旁俯身急道:“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还在那边耽搁时间,早该带君子走了。
君子疼得脸上肌肉都变了形,汗水下雨般急坠冲得脸上血迹都纷纷往地上直落,完全无法再清楚说话。我试着以最轻的动作去抚了一下他腹处,后者痛得大叫一声,吓得我慌忙缩手,心内一片冰凉。
他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可见刚才三人下手是多么地狠!
我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缓缓起身。
这笔帐不会就如此了结,我不会惹别人,但若谁惹上了我,绝不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但在正式让那人偿还这债务之前,亦要让这些敢助纣为虐的小流氓知道什么叫痛。
* * *
我双手横抱着君子,尽量保持着上身的平稳以最快的速度向学校的方向奔去。
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近了才看清是王壮和伟人,后者右颊和左眼眶上青了一大块,样子十分搞笑。但他能安全并且还可以奔跑,让我心中放下另一块大石。
在彼此相距仅米许时我只说了一句:“君子肋骨断了。”马不停蹄地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
眼眶忽有酸麻的感觉。
方才忙着处理一切还不觉得,现在脑袋空了下来顿时觉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袭入。
无论自己怎么忍让,事情总会找上门。
记得茵茵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一辈子中会遇到什么事是早已经注定的,无法更改,不管你多么努力地去做。她说这话时表情很是奇怪,我初时并未明白。
直到那不久后我从另一个人身上再次看到相似的表情才恍然。
那是忧伤。
我一直不相信她的话,人定胜天的观念早已深深植入我的思想根处。
或者是因为我太爱胡思乱想了。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校门口强烈的灯光映入眼中,脑中刹时涌起无法抑制的念头。
此帐必还。
我不想再使用暴力。教训人的方式很多,未必一定要使用暴力;而且暴力未必能让对方真正感觉到痛苦。
刚奔进校门,一个保安追上来扳住我肩膀。我侧头狠狠瞪着他,怒道:“这个人伤得非常重,你如果不怕人死了你来负责,就尽管拦我!”
后者一怔,我趁机挣脱奔向校医疗部。
后方传来王壮与伟人和保安争吵的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定能将消息传到学校和部队的高层领导处——届时亦是让那流氓受苦的时候到了。
被我强行叫起的校医检查完君子的腹部,一语不发地转身拨通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君子口中被塞了海绵以防他疼痛过剧时咬断舌头。他的T恤被捋至胸口处,露出腰肋处明显有异物在内突起的部位,皮肤上点点淤黑和血红,非常骇人。
我紧紧握着他的右手,感觉到强至异乎寻常的握力。只由此便可以清楚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痛苦,更何况他喉间还在接连不断地发着有声无字的痛音。
校医讲完电话回转身来迎向我询问的目光,脸色凝重:“他脸上被打得很重,嘴唇两边都已经裂开了,还有多处淤青;左手尾指应该被人用强力扳过,有轻微的骨节错位,手臂和大腿也都有轻重不等的皮肉伤,幸好没伤到骨头。另外……”说到这处,欲言又止。
我指着君子腹处,尽力抑着怒气,指头轻微而不断地颤着:“那-这-儿-呢?”
校医叹了口气,道:“肋骨断了三根,左一右二。这本来不算什么,只是他骨头断了之后好像还做过比较激烈的动作,右边两根断骨刺到左上方与其它肋骨叠在一起,如果严重的话还可能刺穿胃肠壁和其它脏器,可能……可能会引起内出血。唉,”他重重地再叹一口气,“我已经叫了120,希望没那么严重。”
我想起之前君子曾挣扎起身,后来被我抱着一路奔回来,心情一沉再沉,喉间又涩又苦,生出非常强烈的哭的冲动。
皇上这里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