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对准它自己慢慢动
接着轮到君止彦“啪”了第二声,累得连舌头都伸了半截出来,样子和某种四足动物颇为相似,顿时引起不远处另外班的人阵阵笑声。
然而近在眼前的本班男士却仍保持着标准站姿,正视前方的双目连偏半下都没有。
能只用一上午的时间便把这群人训成这样,这教官好像已经不能只用“不简单”来形容了。
教官忽然冷冷发话:“植渝轩入列!林强,君止彦,小操场,五圈!”
今次连我都要咋舌了。小操场也是标准操场,圈长四百米,要让刚累至趴下的两人跑完两千米,等若让他俩去自杀。他们绝不会去的。
果然,两人趴在地上,连应声的表示都没有,显然都在心里发着狂怒。
教官第二次侧过头来,目光凌厉得惊人。
我心知若不插手事情发展下去必有后患,立刻高声吼出:“报告!我要求与林强君止彦一起跑!”
教官冷冷看我一眼:“理由!”
我不敢犹豫:“报告!我们是兄弟,我们应该相互扶助!”
眼角余光扫到地上两人一震望来的动作。
站着军姿的同学中终于有人有了反应,虽然只是眼神微偏过来,却逃不过我的观察力。
教官动都没动,低吼道:“王富荣、曾木、张河、林金出列!篮球场,蛙跳二十圈!”
那四个动了眼珠的男生闻声马上高吼:“是!”连气都不敢多吐一口地开始执行教官的命令。
我开始有点明白大家为什么如此听话了,竟是铁腕下的成果。
教官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强大的压力迫我不得不使出全力瞪大眼睛以示毫不退缩。
隔了约有十秒钟,林强的声音以极强的穿破力破空而起:“报告!我请求与植渝轩君止彦一起跑!”略显瘦弱的身体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并肩立在我身旁。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上肢仍在剧烈颤抖着,显然还未从劳累中恢复过来。
“报告!我请求和植渝轩林强一起跑!”君止彦毫不逊色于林强的吼声接踵而至,同时他同样颤抖程度毫不逊色于林强的身体慢慢立起。
教官转过头去:“植渝轩林强君止彦!小操场!十圈!”
“是!”
三颗扬起的头以强悍的精神回应。
烈日如火。
亦如年轻人之间那颗热烈而随时准备着为友情爆发的心。
* * *
事后君止彦长叹说那将是他毕生不忘的长跑,不但因为有十圈整整四千米之多,更因为他在那时平生第一次完全被“兄弟”两个字感动。
林强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重重地握了我和君止彦的手一下。
彼此间似乎生出了无法言喻的默契。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我们身在医疗室中,因为作为我们为表示对教官的不屈服、坚持毫不休息地连续跑完十圈的代价,林强和君止彦先后烈日下晕倒。教官命另外两个同学和我一起把他们送到医疗室,自然没什么大事,不过灌了点儿葡萄糖浆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苏醒了过来。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休息,两人都基本恢复,不过既然有正大光明躲避那种变态训练的理由,没道理不好好使用。于是三个人躲在房间里渡过了因为刚经过“死里逃生”之苦而显得分外美好的下午时光——我们当然不会蠢到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故意地再去和教官顶,大家都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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